王诗玥、柳鑫宇,这两个名字最近越来越频繁地被提及与关注。作为中国冰舞的领军人物,过去几年里,他们从亚洲冠军、到奥运自由舞不入;从拜师他乡、到世锦赛前十五和本赛季挑战赛摘银,苦辣酸甜、几经沉浮。外训以来,王诗玥和柳鑫宇的进步有目共睹,他们用勤奋和坚持不断地为中国冰雪带来惊喜,本届中国杯更是以第四名的好成绩创造历史。中国杯赛后,王诗玥和柳鑫宇在混采区接受了多家媒体的采访,深入地为大家分析了自己的表现,讲述了自己的外训心得,明确了本赛季的目标。

记者:这是本赛季的首场国际大赛,感觉怎样?
王:整体感觉还不错。
柳:在中国比赛很兴奋,因为都是中国粉丝,很亲切。
记者:你们是哪天到的重庆?有没有在重庆游览一下?
王:周二凌晨两、三点到的,游览还没来得及,比完赛有可能去吧。
柳:可是比完赛就得回蒙特利尔,因为后面还有NHK的比赛要准备。
王:其实距离NHK只有一周,我们本来想申请留在中国备战,但是教练要求我们回去。
记者:从去蒙特利尔外训开始,你们两个进步很大,可以谈谈在那边的训练生活吗?是怎样取得这么大的进步的?今年的夏训有什么具体的收获?
王:其实进步也说不上多么大,现在在训练状态和对节目的想法方面更成熟了,更懂得怎么样踏踏实实去做好每一个点。现在思想上也比较提前,很多事情会提前去想,训练也感觉自己通透了不少。比如很多时候如果出现问题,自己就能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问题。
柳:总的来说,现在更加独立了,也感觉训练理念和训练方式不同了。以前我们教练一直跟着我们,现在全是靠自己,包括吃饭、坐公交去训练等等。经过一年的磨合,我们能更好地去配合蒙特利尔的教练组,也能更明确地知道自己的目标。今年夏天应该说是我们比较拼命的一个夏天,每一周都安排得很满,为自己的目标努力。所以从赛季开始,也明显感觉成绩比去年提高了很多。
记者:所以这个赛季的目标是什么?
王:其实也没有设立具体的目标,但我们一直是朝着靠近世界前十去努力的。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,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,争取靠近世界前十。
记者:其实你们已经离目标更进一步了,比如上个月芬兰杯拿到银牌,应该对你们也是一种激励,肯定了你们与蒙特利尔组的合作,从刚去加拿大到取得这样的成绩,这个过程有什么心得?
王:现在觉得心理上更成熟了。
柳:老师总教育我们,要让我们自己明白应该去怎么做,而不是他们一味地去教我们。我们自己要去思考,从心里去明白,这样对节目的理解才会更到位。
记者:那么如果跟芬兰杯拿奖牌的表现相比,中国杯短节目的表现怎么样呢?
王:其实还是和那一场差了一点点吧。今天上场前,主教练特意叮嘱我们在在图案舞之前要更加……通俗一些说就是要蹬冰,要更兴奋一点儿。
柳:但是那个地方,我还是想要更多地去表演。
王:可是我是想更多地去蹬冰。柳:然后我们就出现了晃动,虽然很小,但是加分方面还是会有影响。
记者:新赛季的图案舞对于很多选手来说都很难,对你们来说呢?难点在哪里?
柳:主要难点在于我们俩的身高差吧,而且因为我们身高不一样,蹬冰的幅度也完全不一样,而且这个图案舞速度特别快。赛季初的时候,我们老是摔跤,两个膝盖摔得和鸡蛋一样大,有时候趴在冰上起不来。不过经过几个月,就进步多了。
王:是的,刚开始两个膝盖都肿起来鸡蛋那么大,我有一种膝盖都碎了的感觉。但是后来扣得比较细,练得也比较多了,就好一些。但还是有很多姿态上,身高差不多的运动员可能很容易就能控制,但是我们不同,可能他晃一下,我就完全做不了了。脚下步伐也是一样,我能倒腾过来的时候,他就不行;但是他一使劲儿蹬冰,我的腿还会跟不上,所以对我们两个人来说很难。
记者:但努力付出也得到了回报,卓别林的新节目已经初见成效了。这套节目很俏皮,是自己选择的风格吗?
王:不是,我们找了很多音乐,但都不是特别喜欢,或者不是很合适。后来女老师(Marie-France)就提议试试卓别林。刚开始他不太喜欢,因为他不喜欢这种幽默搞笑的风格,所以刚开始挺抗拒的。但后来陆地训练中,舞蹈老师给我们编了一些动作,感觉还不错,挺合适的,最后就选了卓别林。
柳:一开始我觉得不适合我,但是后来感觉挺好玩儿的。
记者:这赛季的两个节目,一个是卓别林,另外一个是黑天鹅,其实两套节目差别很大。
柳:对,训练里经常前一秒还在搞笑,下一秒就要这样(做严肃脸),性格分裂。
王:训练里就感觉我俩是人格分裂,尤其一场冰需要滑两套节目的时候,细节反差很大。
记者:如果现在给自己打个分,满分一百分,这个赛季到现在能打多少分?
王:70分吧。
柳:我觉得韵律舞可以高一点儿吧。
王:那75?柳(和王诗玥同时):80分吧。
王:高了。

记者:说完韵律舞,这一次自由舞的表现总体还算满意吗?
柳:状态上还算满意,基本达到了训练的水平,但是定级和滑行方面,还是有些小瑕疵。包括我同捻时候,手可能早了半圈儿,就被降了一级。然后还有细小的晃动,导致降级。不过自由舞回去还要大改,托举、衔接等等,争取更高加分。还要修改后半段,前半段相对较好。
记者:这套自由舞练了多久了?
王:练了3个月,7月末编的。
记者:虽然说了那么多问题,自由舞还是得到了赛季最佳,也给裁判留下了很好的印象,这套节目现在在哪些方面做得比较好?
王:我们的训练状态不只如此。今天可能还是因为是赛季第一个A级赛吧,我们太想表演好了,反而中间出现了些小瑕疵。
柳:在两个人的配合和交流上,肯定比之前在德国和芬兰都要好一些。而且这个节目音乐比较适合我们两个。其实赛季初我们选的自由舞并不是这个。我们练习了一个月之后,主教练说那套自由舞不适合我们,节奏太慢了,才改了黑天鹅,比较适合我们,比较有激情、有冲劲儿。
记者:之前选的是什么?
柳:是《天鹅之死》。
记者:其实也是天鹅。为什么会选择“天鹅”这个主题?
柳:对,都是天鹅,但是之前的比这个慢很多。
王:转变还是比较大的,其实一开始我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,就是想尝试不同的类型,希望挑战和突破自己,滑一些之前没有滑过的东西。所以女老师Marie-France就给了我们一个超级美的节目,先滑了一个月。其实感觉也挺好的,我们也很喜欢。但是女老师觉得不够好,可能觉得我们两个还是不太适合美的,我们太冲了,所以就换成黑天鹅。我们滑了几个动作,也觉得好像确实黑天鹅更适合我们。
柳:我觉得之前的《天鹅之死》可能比较适合我们组里法国那对选手。

记者:你们觉得现在自己的风格是什么?
王:可以肯定的是,风格张力够大的时候,我们是可以驾驭的。因为我们是到后程很喜欢拼出来的那种运动员,要真的让我俩冷静吧,我们还真有点儿冷静不下来。奥运会那一年尝试的《Happy Ending》对我们来说算是比较柔美的一套了,感觉也不错,但是现在,女老师大概还是希望我们能发扬自己的优点吧。
柳:我们去年好像是排第十五名,今年想往前十名努力,那就需要有冲劲儿的节目,体现我们特点、弥补自己的缺点,这样才能让我们排名向上靠。也许明年或者后年,等我们排名努力提高之后,再去滑一些更突破自己的节目。
记者:刚去外训的时候,你们提到过在加拿大学会了更轻松地滑冰,现在在比赛中也会感觉体力更充沛吗?
王:会,之前滑到一半就感觉到要累死了,舌头都要咬下来的那样用力。现在同样是用力,就懂得更聪明地用力。
柳:是的,现在更懂得怎样用力才最省力。细节上也更注意了,也更注意蹬冰和滑行。
记者:还有哪些方面需要提高?当务之急是什么呢?柳:当务之急就是滑行技术,还有要提高速度。
王:要提高的地方太多了,方方面面都需要。再有就是配合上,有时候我们都太注意自己了,所以配合的默契上还需要提高。
本周末11月22日-24日王诗玥和柳鑫宇将参加在札幌进行的大奖赛日本站比赛,期待两位选手精彩的表演,持续进步。
记者:Tianyuan Zhang 摄影:Aoran Liu